CityNovel.01

长河汩汩地流水,长河边上是一座发电站,它吸取着水中的能量,源源不断地向城市中输送着电力。密密麻麻的电线接二连三的组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,在网络的中央,一座座的大型城市拔地而起,像一个个迷宫。

城市并非一个当代词汇,古代的埃及、罗马、中国、印度等地早就出现了城市。不过当代城市的不同之处在于拥有宽敞的可供汽车行驶的道路,道路两旁引入眼帘的首先是亮闪闪、硕大通高的玻璃幕墙——公开、透明是当代城市的代名词,也是民主社会的具体化表现。

但华丽的外表通常容易蒙骗人,生活在城市网络中的人只能见到城市的一个碎片,而这个碎片却构成了他对城市的全部理解。城市慷慨地为每个人发放了一块碎片,而人们对此并不知情,而一旦接受了这样的施舍,就再也难离开城市了。

古埃及的城市分为几个片区,划分了贵族、奴隶阶级。当代城市在物质形态上不会这样划分,毕竟现代人终究不是一个奴隶,但若只是在城市中讨生活,又不能满足人们对生存尊严的需求。有钱了,总是想花点钱买一些“轻奢”、“只是小贵一点点”的商品,要说到底有什么用,唯一的用处也许就是满足那一点点小资的爱好,以此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奴隶、不是城市的寄生虫,而也是自己生活的控制者之一。从这一点上来看,小资给予了城市人以额外的尊严,是合理而好的。

许多文学作品都提供到过这样一个概念——城市是欲望的集合。我并不反对这种观念,因为一个人在原始状态下,原本可以在旷野中随处撒尿、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,而在城市中这是万万不行的,如果对着红绿灯撒尿,大概率会被送到精神病院,奇怪的是,一只狗这样做却会被认为是精神正常的表现,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,城市对于人是有着极高的规范要求的,城市将这些要求无意识地植入了居民的脑中,让千万个居民成为这个庞大机器的末端执行者。既然撒尿的欲望被抑制、“规范”了,自然而然就会转化为其他的欲望进行符合“城市秩序”的排放,比如蹦迪、约炮等活动,而这样的活动多了,在外人看来,城市可不就是欲望的集合吗?

“守旧派”对这种现象嗤之以鼻,对这些活动冠以不道德的标签。我对此谈不上支持也谈不上反对,因为这些活动诞生于人类之本性。与其无能地加以指责,不如努力营造社会更加舒适的氛围。

碰巧的是,我就住在这样一个城市中。我有个朋友叫白霄,他和我一样住在这里,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,过着996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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